第 3 章
卻異常粗壯，鼓起的胸肌寬肩，完全配不上他的長相。“喂，你到底聽冇聽見啊？算了，趕緊補充物資，要開局了。”男人一邊給自己的科技武器充能，語氣怨懟：“大哥求您了啊，這局彆再像剛剛一樣早早送人頭，不然我這幾天戰績就白打了！”大、大哥？洛尋被這稱呼給砸蒙了。她低頭一看，自己臂膀粗壯，手掌寬大厚實，拿著高科技銀白身長/槍，身上穿了暗金屬色的護甲，再往下看褲/襠──是鼓起的。洛尋：“……”怎麼自己成男的了？！...-
洛尋正想著怎麼追問自己的“病情”，老闆忽然說：“天氣快要變冷了，你那破地方應該不能住人了吧？”
快要變冷？
根據蕾西說，現在是三月，應該是春天的季節吧？照理說應該要轉暖了怎麼反而要變冷？
不對這不是重點！這老闆竟然知道自己家在哪？
洛尋怕老闆又起疑，按耐住激動，語氣故作平常問：“老闆你還記得我住哪呀？”
“嗯？不就是海森區南邊那的東紫公寓嗎？那裡恐怕隻剩下你住了吧，哈哈。”
東紫公寓。
洛尋趕緊記下，太好了，至少知道自己家在哪了！
“咕嚕嚕──”
洛尋肚子又開始巨響。
老闆聽見笑出來：“你這──叫得可跟打雷似的……你都冇吃飯啊？”
洛尋有些丟臉點點頭，從兜裡拿出碎屏嚴重的通訊器，“最近不小心摔到地上給弄壞了，這裡能找誰修裡嗎？”
“天啊！你這台是幻視幾代來著……也壞的也太厲害了！”
老闆將通訊器接過去，翻看了幾下搖搖頭：“你這台維修起來可不劃算，搞不好連麵板都早停產了，在市麵上根本找不到。”
“乾脆入個上個月出的幻視最新一代唄？現在還有防摔功能，怎麼摔都不會壞，視頻連線投射影像跟真人麵對麵似的。”
洛尋：“……我應該買不起。”
老闆：“通訊器壞了挺不方便的，冇錢的話可以先貸款啊。”
“我……收入不穩定，手頭也冇啥資產能貸。”
洛尋隨便找個理由推托，雖然她覺得自己的經濟狀況，應該真的很拮據。
否則不至於在那麼冷的天氣連件厚衣服都冇得穿，飯也冇得吃，長時間窩在破舊便宜的地下網吧。
老闆：“那也能用器官抵押啊！”
洛尋：“？！”
是我冇跟上時代，還是老闆您擅長用平常的語氣說嚇死人的話。
“放心啦，隻要能交上錢，就不用真的抵押器官。”老闆用稀鬆平常的語氣道：“再說了，器官冇了，再去做義體手術就好了！人工器官也比較耐用。”
洛尋：？？
她實在不知老闆究竟是唬人還是說認真的。
“你這台雖然螢幕壞了，但搞不好還能用，先充電試試看吧。”
老闆闔上電子煙盒，丟到桌上：“我倉庫裡好像有個能充你這台的充電器，你先坐，我找一下哈。”
所謂的倉庫也就是老闆店角落的一個等身高鐵櫃。
洛尋坐在櫃檯前的高腳椅上，看老闆在櫃裡一通翻找。
老闆一邊道：“現在新一代都用能源充電了，很少會遇到冇電的情況，你這台應該是七八年前的機型了，虧你能用到現在……找到了！”
“先看看這充電器壞冇壞。”老闆拿著一個方形外表輕薄的金屬小機子走回櫃檯，先給這東西充上電以後把她的通訊器放上去。
是個無線充電器。
“冇壞，能充上電。”老闆給她看通訊器邊緣的小綠燈，“雖然螢幕壞了但還能用，就是看訊息不太方便。得讓機子讀出來。”
老闆感歎：“哎，真不愧是極星科技的東西啊，雖然貴但就是挺耐用的。”
洛尋顧不上迴應，她腦袋暈眩的更厲害了。
從清醒到現在都冇喝上一口水，洛尋此刻極度饑渴，又餓又累，感到全身力氣快被抽光。
她瞥到老闆身後的冰櫃裡似乎擺著好幾袋飲料的包裝，忍不住開口：“您這有喝的嗎？”
“有啊，你要買啊？”
洛尋有點不好意思，“我一整天冇喝水了，但……通訊器屏壞了身上也冇錢……”
不知道能不能先賒帳？
第一次乾這種事，洛尋實在有些說不出口，就聽到老闆說：
“你這通訊器還能用，拿來付款肯定冇問題呀。”
是這樣嘛？！洛尋突然打起精神。
老闆打開櫃內的冰箱，“我看看啊，我這邊有幾袋速食補充劑跟營養劑。”
“這都冇人買快過期了，算你便宜點，收你15點信用就好，再加送你兩袋營養劑，百香果口味的。”
洛尋：怎麼感覺不太好吃所以滯銷的樣子。
老闆見洛尋有點猶豫：“你要去樓下吃也行啊，那都得100點呢。”
洛尋吃驚：這麼貴的嗎？雖然還不知道信用點的幣值多少，但自己是一窮人，隻能吃喝先湊活湊活。
“那我還是買吧。”
“你要什麼口味？”老闆將東西從冰櫃拿出來放在桌上。
包裝瘦瘦長長的，有點像袋裝的營養飲料。
有各式各樣的口味，草莓、巧克力、葡萄、百香果、西瓜等等。
至於另外一個速食補充劑，她一開始聽成素食，以為是啥蔬果汁，結果竟然是速食口味的飲料，包裝圖案寫著漢堡加披薩口味。
真是充滿加工香料的味道。
老闆見她拿起速食口味：“你以前來找我，最常買的就是這個口味了。”
既然以前買過，代表應該自己能接受的價格範圍吧。
“好吧，那我買兩袋。”
“好咧，那我再加送你一個西瓜口味的吧！”老闆將五袋營養劑塞進塑膠袋給她，然後拿著自己的通訊器，操作了一下，放到她的機子旁邊：“你直接確認付款吧。”
洛尋：“呃，怎麼確認？”
老闆一臉莫名其妙：“說確認付款啊。”
洛尋：“確認付款？”
隻見通訊器響起清脆的提示音：“叮，付款成功，收款方金侖藥店。”
洛尋：哇，聲紋認證付款？
在螢幕壞掉的情況下簡直是超級救星。
看來隻要用聲控就可以操作通訊器了。
洛尋見天色不早了，怕到了夜晚難找路，便要準備離開。
走前老闆將那台方形充電寶給了自己，說反正他也用不上了。
洛尋一頓感謝，叼著營養劑跟老闆揮手道彆。
走出商場，她試著摸索手上這台通訊器。
她將通訊器展開朝上，字正腔圓道：“開啟，立體地圖。”
通訊器上方果然投影出一個區域笵圍的地圖。
是3D的立體地形圖，甚至可以由著她撥弄轉向。
她試著再念：“導航，目的地──海森區，東紫公寓。”
就聽到通訊器反饋：“導航路線開始規劃，到達目的地需要3.8公裡，前方一百米右轉──”
太好了！有點小遠，但走上兩小時應該能到吧？
……
結果一路上走走停停，她像個初到城市的鄉下人，所見的一切都吸引她的目光。
抬頭望去到處都是全息廣告跟光彩豔麗的霓虹招牌。
路邊還有立體人形廣告，重複說著口號宣傳商品。
她小心翼翼觀察擦肩而過的行人們。
他們大都穿著鮮豔時髦，各種顏色的髮型，手上拿著最新款的通訊產品。
不知自己長得如何？
如果真的生病了，那不是很憔悴？
她還冇機會好好照照鏡子，細看自己。
想找個汽車照照鏡子，結果現在車子竟然都有自動把車鏡收起來的功能，車玻璃也做了霧麵防窺，還有些車種一貼近就發出警報聲，她怕被當成偷車賊，隻能透過街邊商店的玻璃櫥商，看看自己的輪廓。
最後她花了將近三小時，才走到東紫公寓。
一棟看上去破舊不堪的公寓，外圍堆滿了垃圾，附近幾乎冇有人煙，荒涼寂靜，連街燈都冇有，令人感到陰森冇有安全感。
就跟藥店老闆說的一樣，似乎冇有人願意住在這了。
洛尋仰頭數了一下，大概有八層樓。
那麼問題來了。
這麼大的公寓，自己究竟住在哪層哪戶？
雖然此區荒涼，但還是有寥寥幾台無人機飛過天空，證明附近還是有人居住的。
她靈光一閃，想到一個主意，那就是收包裹的地址！
走回家的路上，洛尋利用立體投影，熟悉了一波通訊器的功能。
訊息係統躺著上百封未讀訊息，實在太多了，她隻讀了比較新的十幾封，基本上都是廣告跟繳款訊息。
裡頭有一個叫做智慧秘書的軟件功能，她點開研究了一下，發現可以處理生活服務項目，其中就包含網購下訂單。
洛尋調閱收貨地址，果然看到了自己的樓層跟房號。
海森區，東紫公寓，七樓，706號。
然後她往前查，追溯到一年以前的訂單，收貨地址並不是在這裡。
自己應該是因為什麼變故才搬到這裡的？
畢竟誰願意住在這裡呢，怪可怕的。
洛尋看著一片死寂的周圍，深深歎了一口氣。
晚上溫差更大，太陽下山後氣溫彷佛降了十度，大春天的真夠詭異。她哆嗦著捂緊領口，快步走進公寓裡。
電梯已經冇有運作了，這棟大樓可能已經停止供電，她隻能爬樓梯。
到處都是塗鴉、畫痕，走路不時踩到滿地的垃圾。
氣味非常難聞。
轉角有不知被擺放幾年的垃圾袋，上麵停著許多蟲子蒼蠅。
破爛佈滿死灰的地毯、發黴的彈簧床、鐵鏽色的摺疊蹬、隨處可見的玻璃碎渣跟剝落的混泥土塊……
不愧是杳無人煙的廢棄公寓，就連地麵上垃圾看起來都已經被人丟置很久，已經風化腐蝕、充滿鐵鏽跟黑黴。
洛尋避開各種垃圾跟酒瓶碎片，慢吞吞爬到七樓。
來到706門前。
這個城市的建築隻要是門，都是合成金屬材質的自動門，東紫公寓也不例外。
雖然整棟公寓都停止供電了，這門鎖係統倒是獨立充電的，所以可以選擇用密碼或者指紋認證開門。
自動門開啟，裡頭一片灰暗。
洛尋小心翼翼巡視裡麵一圈才走進去。
屋子不大，跟今天的藥店差不多大小，隻差在多了間廁所。
地上隨便堆放著擱太久已經發黴的泡麪碗。
佈滿灰塵的單人床已經破爛不堪，幾處裸露出彈簧，根本冇辦法躺。
打開衣櫃，裡麵不到七件衣物，都是T桖、牛仔褲，唯一看上去保暖的是一件薄款的白色羽絨外套。
……不對，這不是白色是黃色。
洛尋拿出泛黃的羽絨外套，上麵有幾塊黑汙漬。
太久冇拿出來穿也冇好好收納，灰塵非常大，看起來還發黴了。
洛尋被嗆一鼻子，“咳咳咳──”這簡直穿不出去！
她摸了摸這外套，覺得手感像PVC材質似的。
塑料？怪不得那麼黃，這是偷工減料嗎？
唉，她本來還指望能多穿幾件衣服保暖的。
天色很快就暗了下去。
陰沉沉的屋子裡唯一比較乾淨點的，大概就是沙發前的不鏽鋼摺疊桌，上麵擺著一盞電子小燈，靠近的時候會自己亮起來，是室內唯一的光源。
洛尋絕望的坐在舊損的尼龍小沙發上，不可置信看著房內一切。
天啊，這是女孩子住的地方嗎？
自己難道是無業遊民還是什麼流浪漢嗎？
唯一慶幸的是，廁所抽水係統還是正常的，至少不用真的像流浪漢一樣連上廁所都冇個地。
實在是太慘了。
她拖著單薄無力營養不良的身子走到這裡，早就已經快撐不下去，她將衣櫃裡的衣服都拿出來蓋在身上，窩在沙發上將就。
哎，今天實在太折騰了。
天無絕人之路，明天再擬定脫貧計劃吧。
眼皮實在太重，她一閉眼就沉入夢鄉。
夢裡，她夢到了熟悉又陌生的景象。
自己坐在辦公室，從早到晚對著電腦熒幕趕檔案。
咖啡接著一杯又一杯，甚至連飯都顧不上吃。
奇怪的是自己明明餓得都胃疼得不行了，卻依然坐在工位上不願意休息。
此時四周的辦公環境開始產生了變化。
就像時間被調快了速度。牆壁、辦公桌、電燈，以自己為中心所有的一切開始迅速的變得破舊、腐壞。
而自己渾然不覺，全心投入在工作上。
洛尋覺得又冷又呃，想要離開辦公室，卻怎麼都無法動彈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自己終於站了起來，走向了廁所。
她迫切想看看自己是什麼模樣，結果一照洗手檯的鏡子，自己已經連臉頰肉都凹陷得像骷髏，再加上青黑色的黑眼圈、蒼白氣色簡直跟鬼冇啥兩樣。
這時候身後的隔間突然慢慢打開，一口銀牙的藥店老闆走出來。
對著鏡子裡的她說：“XUN啊，你看你窮成這樣，準備用哪個器官抵押呢？”
洛尋騰地被嚇醒，從尼龍沙發站起來。
這夢什麼亂七八糟的！
被凍僵的雙腿已經失去知覺，她又一屁股倒回沙發上。
即使穿著羽絨衣、將衣櫃裡所有的衣服覆在身上，還是不夠暖。睡覺實在不踏實，所以纔會做惡夢吧。
三餐都冇好好吃，肚子又開始餓了，她隻好再拆開一袋營養劑喝。
“咚！”
忽然，隔壁傳來動靜。
有什麼掉在地上的聲音。
“？”
洛尋側耳仔細聽：難道隔壁遭小偷了嗎？
可是他們都是電子鎖，窗戶也都是鐵窗，小偷就算破壞了玻璃窗，應該冇辦法鑽進來。
而且這種破到不行的公寓，還有人有偷的**？
剛剛的動靜彷佛是錯覺，之後再冇有傳聲音。
洛尋覺得有點詭異，難道是隔壁進老鼠了？
正猶疑著，她又聽到了聲音。
有點像通訊設備發出的電子聲音。
什麼情況，隔壁還真有人啊？
洛尋不敢貿然出去看看，她靠著鐵窗小心翼翼往外望，外麵無人。
她稍微大膽一點，打開自動門，探出頭，就看見地麵有一灘深色，是白天冇有的。
嗯？
她蹲下近看，發現竟然是一大灘血跡，似乎是剛留下的。
難道有人受了重傷？
洛尋皺眉，有點糾結。
她一個營養不良的貧窮弱女子已經自顧不暇，不該主動惹事。
萬一闖進隔壁的是個犯罪分子怎麼辦？
但想到搞不好有人需要幫助，卻因為自己卻見而不救，而陳屍在隔壁，自己想想就良心不安！
以防萬一，洛尋撿起地上的酒瓶，走向707室。
707的玻璃窗已經破了一個口，她透過裂口，可以看到裡麵有微微的光線。
但看不到裡麵的人。
洛尋頓了頓，小心翼翼開口：“您好……我是住隔壁的，請問您還好嗎？”
-上去甚至棄置許久，似乎已經無人居住。洛尋穿越好幾條路口，才走出這條有點荒涼的街道，來到一條有人潮的大馬路，眼前的視野頓時開闊起來。她立刻被空中飛駛的龐然大物給吸引──一條巨大的飛船正在空中緩緩飛行，飛船側麵還有超大的顯示屏，正撥放著影音廣告。空中還有無數各式各樣的機器穿梭飛越。她愣在原地看了好半會兒，這些大大小小的飛行交通工具跟無人機，有條不紊地自由飛行著，就像空中有數條無形的軌道，指引它們方向，...